周显文正在书院的后花园里与三二好友闲谈,听到前面的喧闹跑过来的时候,正好便看到陆洵挥毫泼墨,在那面照壁上写下了“小松”两个字。
陆洵身姿挺拔,便连背影都极是好看易认,周显文当然是一眼认出。
他愣了片刻,心中才有一股狂喜瞬间爆发出来。
找死!
这可真是找死了!
谁能想到,这陆洵竟是如此的傻,如此简单一激,竟把他激至如此癫狂?
非得邀请,那宝墙上也是你能写字的么?
在他看来,陆洵的表现是如此的幼稚,以至于幼稚到让自己一时间都不敢相信的程度——他平常虽然也是呆呆的,却也不至于那么傻吧?
这时候,笑出声来当然是不可行的,周显文满脸的喜色,强压狂喜,下意识地就想,自己这时候似乎应该大吼一声,马上制止他的行为。
但转念一想:不行!得让他写出来!
写出来,才坐实了罪过!
对,便是如此!
倒要看看你今天还能写点什么!
就不信你还有如《小池》那般的诗!
老实讲,事实上直到今天、直到现在,周显文都无法接受陆洵这种呆头鹅居然写出了《小池》那等四星之诗这件事——同窗经年,他又是自己常常欺负的人,他是个什么水平、什么成色,别人不知,自己又岂会不知?
若非如此的话,当时陆洵写出《小池》,都已经得到了天地气机的判定,自己便是再抓狂,也绝对不会傻到再去质疑那首诗作的作者问题的。
质疑天地气机么?
没人有那个资格。
此事实在是太过吊诡,太过不合常理。
“自小刺头深草里……”
他正微微有些走神,已经有人把第一句念出来了,于是他慌忙收回分散的心神,专注地向墙上看去。
不得不承认,过去之所以特别喜欢欺负陆洵这个呆头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