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接一首的诗作出炉。
果然不出郭芬的意料,基本都是围绕着“恭贺”、“点星”、“修仙”、“进步”之类的主题写的,也有几首是称赞他这位郭大官人的,称赞他是当代的“小孟尝”,仗义疏财之类的——可想而知,大概都是提前就预备好了的。
不过也好。
正因为提前准备了,所以今日里写出来的这些诗,感觉都还不算太差,作为他一个商贾人家来说,举办这样一场酒宴,得到众人的贺诗,居然还大略可观,传出去已是涨面子的事儿了。
也因此,他很高兴,不吝称赞。
方才因为宋云新提前退席而带来的不快与气闷,渐渐地就消散了些——所有的肚量,都必然是经由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忍耐,而锻炼出来的。
执掌家业七年,他遭受的那些或明或暗的羞辱,早已多到不胜枚举。
心胸想不宽广都不行。
而且,站在他郭氏家主的角度去考量,眼前这些人,皆是年轻俊彦,现在倾力结好他们,未来或有一二可观。
哪怕这些人里,将来能出一两个大诗人,那就连本带利都赚回来了!
也因此,当那周显文倒酒入砚,以酒作水研墨的时候,他非但丝毫都不痛惜那昂贵的美酒,反倒抚掌大笑,“妙!妙哉!”
众人各有所得,谁想好了,就过来自己动手录下,旁边必有人大声念诵出来,于是众人轰然叫好,一时间,这硕大宽敞的花厅内,热闹非凡。
诗到妙处,酒到酣时,郭芬大声道:“鼓吹何在?唤了来!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此诗此酒,岂能无歌舞助兴?”
郭氏作为巨贾之家,积财豪富数代,足有六七十年之久,社会地位虽然很难上去,但奢侈享受,却是早就比拟王侯了的。
他家中养有一部鼓吹,并舞姬十余人,皆是精挑细选、用心调教过的,在邺城中颇有名气。
然而在正常情况下,这种鼓吹、舞姬,都是在重要的宴会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