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小声道:“女子生产,没有不危险的,君上若是担心,便多找些经验老道的稳婆。”
“稳婆能确保人平安?”
“……这个,也说不准,但至少能多些把握。”
下颔紧了紧,江玄瑾盯着怀玉的肚子看了一会儿,问:“能不生了吗?”
李怀玉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不生了。”他执着地重复,“不要孩子也可以。”
气不打一处来,怀玉抱着肚子就挪开,面对着他道:“敢情不是你辛辛苦苦怀了六个多月啊,不想要就不让我生了?”
“不是。”
“那是什么?”她凶巴巴地吼。
江玄瑾阖了眼,指尖捻着她一缕青丝,沉默许久才低声道:“你出事怎么办?”
若是她也同大嫂一般,生了麟儿就走了,那他该怎么办?
李怀玉一愣,抬头看见他的眼神,后知后觉地问:“你是担心我?”
担心得连子嗣都宁愿不要?
江玄瑾抿唇,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从看见她这肚子的第一眼起,他心里最多的情绪就不是愤怒,而是恐慌,他见过江府漫天的纸钱,眼睁睁看过大哥抱着襁褓里的江焱跪在灵堂失声痛哭。
那种痛,他是决计不想尝的。
怀玉错愕,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心里一口气慢慢地舒出来,最后倒是笑出了声:“休书白写了。”
提起这茬,江玄瑾还有些不悦:“你既同陆景行无瓜葛,又怀着我的孩子,还要休书干什么?”
又是故意要他难过的吗?
摸摸鼻尖,怀玉干笑:“我算计你来着。”
“嗯?”他蹙眉。
“咱们北魏的规矩,子嗣不是一律归婆家吗?我怕你知道我怀的是你的骨肉,要来跟我抢,故而先立个休书,你我共有的东西,我喜欢的都归我。”
顶着面前这人的眼神,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