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一个境遇悲惨的人开心起来,最快的法子是什么呢?
让他看见有人比他还惨。
江焱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小叔去往二叔的房间,嘴角竟然带了笑。还很是体贴地让御风把笔墨纸砚都备齐了,放在江深手边。
“你至于吗?”江深额角直跳,“还亲自过来?”
江玄瑾优雅地捏着衣袖,将笔递到他手里:“闻说二哥要休妻,特来相劝。”
江深:“……”他真的半点也没有看出来他哪里有要劝的意思!
笔尖点在纸上,又停下,江深抿唇:“父亲说江家子弟不能轻易休妻,我这样写休书,会不会招来一顿家法?”
江玄瑾摇头:“二哥不必担心,父亲已经知道江徐氏自行离开之事,就算二哥休妻,父亲也不会责怪。”
“传出去名声也会不好听吧?”江深喃喃,“我风流归风流,也没想过抛弃结发妻。”
“若当真不想抛弃,那二哥为何不把人留下?”江玄瑾斜眼看他,“你若诚心留,江徐氏没有走的道理。”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江深闷声道,“以前那么好哄的一个人,这次说什么都不听。”
江玄瑾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声道:“那她许是当真伤了心。”
江深烦躁地搁笔:“我知道她在伤心什么,也认过错了,她压根不多看我一眼,我还能如何?”
“再多哄她两遍。”江玄瑾认真地道,“一直哄,哄到她心软为止。”
别突然就不哄了。
江深听着这话,总觉得不太对味儿,可眼下操心自己的事,他也无暇多顾,盯着面前的信纸喃喃道:“我怎么可能一直哄她?她仰慕我多年,又不是我仰慕她多年,她自己要走,我还眼巴巴地一直哄,岂不是掉了架子?”
看他一眼,江玄瑾面无表情地道:“那二哥就写休书吧。”
手指僵了僵,江深哭笑不得:“三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