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没了影,李怀玉便艰涩地动了动眼珠,将目光落在旁边这人身上。
“你……”仍旧没死了调戏他的心思,哪怕是半死不活,怀玉也哑着嗓子朝他说一句,“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在心疼我?”
都这副模样了,还有心情说这种鬼话?江玄瑾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有!”
委屈地扁嘴,怀玉低声嘟囔:“真绝情……”
绝情的江玄瑾板着脸,正待问问她到底为什么弄成这样,却见床上这人像是撑不住了似的歪了脑袋,眼睛也陡然阖上。
吓了一跳,他立马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一息尚存。
心口一寂,之后又疯狂地跳动起来。江玄瑾低头看了看,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心病,今日一整天都不太正常。
“君上。”灵秀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跺脚急道,“他们说府里的医女在夫人那边,没空过来!”
一听这话,江玄瑾的脸色寒了寒。
罚家法尚可找到说法,但明知白珠玑伤得如此重,却扣了医女在自己身边,摆明了是要置她于死地。堂堂御史夫人,心肠竟歹毒到了这个地步?
摘下腰间铭佩,并着荷包一起递给她,江玄瑾道:“你拿这些去府外请个医女回来,走侧门,不必告知白家主母。”
“是!”
出府去请的医女来得就比府里的轻快多了,只是,那医女自打进门看见床上的人,眉头就没松开过。
“得先替姑娘将衣裳褪下来,替我备些温水。府上若是有干净的盐,也拿些过来。”她道。
灵秀照办,江玄瑾守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问了一句:“有大碍吗?”
医女叹了口气道:“这岂止是大碍,能活下来都算这位姑娘命硬。瞧她的脉象,先前身子想必就有旧疾,加上这一身重伤,内外皆损、心神疲惫,小女真是没什么把握能治好。”
江玄瑾怔了怔,皱眉:“需要什么药材你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