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便宜?”季淮抬头接话。
“这几天有城管呀。”她吃着饭解释,“都是附近的村民挑出来卖,我本来只想买两斤,想着太少了,也就多买了点。”
季淮:“买多了吃不完,浪费钱。”
谁没点同情心呢?但都是穷人。
陈秀曼现在的工资只有两千块。一个大学生只赚两千块,住在潮湿阴暗的老楼房,艰难又狼狈拉扯着她的拖油瓶儿子。
她早些年远嫁给季博生下他,意外怀孕,毕业就结婚,生活的负担一下袭来,让两个原本毫无抗压能力的小夫妻面临奔溃,感情破裂,婚姻终结。
没脸回去拖累娘家,一个人拉扯着儿子。这份工作原先只有一千五的工资,胜在能时刻带着他。
几年的婚姻生活和离婚后的蹉跎让陈秀曼失去了社会适应能力,也不敢迈出那个步伐,一拖下去就是好几年,如今更是胆小怕事,只求能把他养大。
因为操心过多,对方虽只有三十五岁,却比同龄老上不少,眼角长了好几条细纹,四十五的时候开始出现白发,五十岁白了头,没有活到退休年龄。
至于季博,也没被陈秀曼好多少,浑浑噩噩回去啃老,荒废度日,后来又离了两次婚,也是孤独终老。
季淮回想着,筷子愈发握得紧,指尖泛白。
“妈跟你说话呢,在想什么?”陈秀曼的话把他思绪拉回来。
季淮脸上也没过多表情,“没想什么。”
她也没多想,说着自己的打算,“天气太热,睡在客厅更热,妈明天去给你买个小空调,开起来有冷风,听说才两三百块钱一个,对着就能吹。”
以往两母子睡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两张小床,现在儿子不愿意和她同处一室,抱着被子睡客厅沙发。
儿大避母,她都知道。
幸好他们家还有个客厅,小区不远处的老李家,租着二十平的小单间,小小的厕所,厨房在厕所旁边。
房间一半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