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渐渐落山,留头村下工的村民也断断续续回来了。
村口的大榕树下有口井,大家都来井口挑水或者洗衣。大家聚在一起,解闷的方式就是讨论东家长西家短。
不过,最近讨论的话题都变成了冯家的入赘女婿考上大学的事儿:
“诶,冯家那边有情况没?还在吵呢?”
“肯定吵啊,能出去读大学,谁在这山沟里待着?”
“哎,冯家那女儿还怀孕了,那知青要是去读大学,万一以后不回来,她和寡妇有什么区别?”
“别说了别说了,翠香来了。”
几人正聊得起劲,冯母挑着两个铁桶从斜坡往这边来,她看向井口的几人,牵强道,“做饭了吗?”
“没呢,这不是正准备回去做嘛。”徐大婶笑着应。
冯母点了头,自顾自在打水,神情还有些恍惚。
几人看了看她,又面面相觑,张大婶终是抵不过八卦的心,在冯母要走时忧心忡忡问,“翠香啊,季淮这要是去大学了,你家巧兰可怎么办?”
话音未落,冯母的脸色变了变,挤出一抹僵硬地笑,懦懦说,“这事还不知道呢。”
“你说说,都结婚怀孕了,他还折腾什么?要是想好好过日子,去读什么大学?表明了想走。”张大婶说着给她支招,凑近压低声音说,“我听说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要是没了,就不能去,肯定不能让他去啊。”
“是啊,他要是去了,还能回来吗?到时候读了书,被分配了工作,扭头就娶别人了。”
“可不是嘛,你和冯大峰可要把他看好了,别说是男人,徐东家那个知青儿媳妇,都丢下孩子跑了。”
“好好的嫁什么知青?知青院里的都不是好东西!”
张大婶和几位妇女七嘴八舌讨论,给她出去,话语里看似惋惜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