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惊弦。
主子苏弑那一双眼睛不光是那一夜,往后似乎也都是放在他身上,于是精魂有些不开心,莫名有些不好受,也说不上哪里不好收,总之是胃里又有些不舒坦鼻子又有些发酸。
不知为什么,原本十分厌倦的这个姑娘,觉得跟着她绝对不会有什么远大前程的姑娘,现下成了自己挺在乎的一件东西。
在世上这几十年,流转过那样多的手,精魂渐渐生出了一种复杂难说的心思,他还是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或许就是因为身体不大好,可惜自己是妖精没得治,不然还能学凡人去医馆抓一副草药喝上几顿。
主子与赵惊弦在一处的时候,他也不开心,但远远好过主子与江朗亭在一处的时候。
他瞧着赵惊弦那个没出息的一见主子就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浑似夜空中最最明亮的星子。精魂有些堵得慌,更有些安心,不知为何由衷觉得主子一直带着自己跟这姓赵的在一处也不错。
可是,后来姓赵的干脆也不见了,秦知礼找上门那一夜,他躲在破月刀中听得一清二楚,胃里又是翻江倒海的难受,难受得他怎么也不安稳,后来人走了便是主子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声,他鼻子更加酸,好吧,现下不只是胃里,估计就连鼻子都出了毛病,这酸疼与瞧见姓赵的时候的酸疼还不一样。
这精魂只是莫名觉得人这种东西真是太可怜,短短几十年还去碰一种叫做“情”的东西,简直是自讨苦吃!
自己漫长的岁月当中,原本都是几十年如一日平平静静过去,遇见之前的而主人也都是醉心武学勤加练习,可唯独是这一个女主人,分明就是个情种一样,每日里没得几分心思在破月刀身上,学了点皮毛剩下的日子就是醉生梦死、不知所为。
可是,他从来没有一回像是这样过得丰富多样,从苏弑身上简直是见识了世间万物百态,形形色色人群,他仿佛觉得更加有意思起来。
虽说是有意思,什么也都懂,但永远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一般不通透,没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