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将苏弑照得亮堂。她以为,此番无数次恐惧徘徊之后,必定也是找见了自己的归宿,那苦难的人生多少也该有一个了结。
谁知,自己又一次被命运抛弃。原来这世上除了自己,只怕是再也没有一个谁来爱她。当然,苏施也必得承认,她也未曾如谁所愿那样全心全意爱自己。
这世上,她谁都不爱。一个都不爱,不是不想爱,是爱不着,连自己都不曾有多爱
这世上,谁也不爱她。大家爱了许多人,唯独不爱苏弑,连老天对她都苛刻极了
那么真是好极了她终于能无所顾忌,肆意杀伐
十二岁那年起,苏弑就是一个人。末了兜兜转转,至今无论身边有个谁,无论谁曾经给过的海誓山盟,或者几分真心,又或许是花言巧语,如今有几分假意这世上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是孤孤单单,冷冷清清,无人问津,无人关心。
若是说,一朵花开在角落尚且有孤芳自赏的心境,苏弑这朵花却是过早地任意开放,肆意掉落。她谁也不去观赏,也不再指望谁来观赏她,当真跟这世上无牵无挂一般成了孤家寡人。
这孤家寡人的苏家阿弑已经立在郊外打定主意,李鹤山的宅子在她眼里就高大起来,仿佛是这整个后水镇没有了旁的东西只剩余一个李宅。
它无限大,无限笨拙,这会儿动都不能动一下就要眼睁睁等来了属于自己的血光之灾。
苏施六年前便瞄准了它躲不掉全家人都躲不掉
万箭在弦,不得不发
李家上下早已经换了个天地,颠倒了乾坤,但是门头仍旧是阔气,苏弑抬头瞧见的仍旧是两只硕大无比的如同是发了怒的野兽眼睛一般的红灯笼。
呵,那一夜做了禽兽的乃是李鹤山,可是今夜是她苏弑来报仇雪恨你能奈我何
苏弑冷冷一笑这回却不似往常那样一边打杀一边闯进去,她此番乃是逮住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子,上眼一瞧就知道是个粗使下人,她将那刀鞘压在他的脖子上便见这小子的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