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又匆匆走了。
张愈是个常年练功的,一日里也不曾落下,那功夫在整个庄子上也都过得去。
他即便是没有那般厉害的眼睛、鼻子、耳朵,至少也有作为一个武人的直觉。
这一夜他察觉出了不太平,十分不太平,可是不是邪门不是鬼祟,总觉得要发上什么事。
他立在廊檐下四下查看,脑袋伸出了半日也没有见到什么不寻常,突然他往后急速一闪,身子后倾干脆贴在墙面上。
那脚却收得稍微慢,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利刃已经打从房梁狠狠切下,朝他的身上剁下,饶是张愈身手快也被剁去了半只脚
分了家的右脚跟右腿隔了一寸距离遥遥相望。
张愈何曾吃过这样的亏他一声痛哼,那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落了下来。
于是一边忍着疼,一边手中的长剑也挥舞出来在胸前抵挡。
也是这会儿他才隐约瞧见那对手的模样浑身白衣,上头血腥味极重,一头长发凌乱地挡上半张脸。来者仿佛不是活人,而是与自己生出了挖过祖坟的大仇大恨,招招威逼要致自己于死地。可是,他现下还认不出。
月色斑驳张愈瞧不见她瞧不见脸蛋,可是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如同是积蓄了整个月亮的光辉,带着一股子饮血弑杀的决绝,叫张愈心中生出了怕这种怕才是要命的
战场上对阵,一旦怕了,必露败相。
底气尚不足,招式上却落了下风这是要死了
张愈打小就是张从古养起来的最最厉害的一条狗,他心思最沉稳,功夫最厉害,乃是顶顶出色的人物。
他打小杀过那么多人,可是,从来不曾遇见今夜这样打绝望中滋生出来的极其坚定的对手
那固执了要取自己性命的绝望
对手乃是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怪物一般,乃是妖魔
乃是最最令人心惊胆战、忍不住要撒手认命的魔头
张愈且打且退,伤了的脚在沿途的台阶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