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拂之即去,触之即散,无足轻重,身不由己可不就是苏施她自己的命
苏施浑身疼痛,但是再疼也抵不过胸口如同是万千针尖使劲儿乱扎的难受。
胸口不单疼,仿佛还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上一口气都沉得很,她连动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又合眼睡了过去活了居然还活着
为何非要她死不成呢苏施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般待了一会儿,只感慨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简直是心灰意冷。
正在此时,房门上那竹帘子响了一下,一个男人端着一只碗走进来,苏施并不曾细看,已觉着来人甚是熟悉。
她再睁眼则是因为鼻子底下全是浓厚的药味,十分苦十分涩,里头还隐约有几分腥气,或许使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入眼的乃是那青花瓷碗,碗面上描绘的乃是缠枝牡丹,初初绽放甚是美丽。那抠着碗沿的一只手上戴着手套子,瞧不见十分形状,但只觉得又细又长。
手套也是素纱制成,伸出袖子的胳膊十分白净,白得有些过分,仿佛是新鲜烧出来的玉瓷瓶子,连男人身上惯有的汗毛都没有这人是谁
瞧这细皮嫩肉的总不至于是个不认识苏施身份的富家公子
镇日里不识愁滋味,一日无聊去山上玩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大发慈悲捡了回来
想到这儿,苏施终于顺着那人的胳膊、袖子一路往上瞧,只觉得穿的乃是绣暗纹碧绿蜀锦缎袍,袖子、前襟上都翻着滚着大朵的牡丹。
牡丹一个男人居然这样嗜好牡丹
这得是个多么清新脱俗、风雅骚包的男人
苏施私以为,这身绿色衫子绣着血色牡丹实在是太过艳丽,大艳特艳,大红大绿,甚是不登对,更说不上清雅。
好生生的绿衣裳,自己最爱的绿色,再配上自己最爱的血色牡丹,为何居然被一个富家公子给糟践成了这样
苏施心底偷偷叹了一口气,哪知那人已经关切地笑道:“都会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