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黑洞洞的天,苏施挂着那么一大坨衣裳、冠子被坠得恶心,心中那不耐烦的意思也油然而生,继而烧成了大火。
于是,她眉头一皱,先将两个扶着自己的宫人推开,又将头上那攒成小山的帝王冠子扯下来,抬手就要砸在地上。
这时候却被潭毓泽勒在怀里:“你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苏施被他困住,使劲儿挣扎也推不开,于是一口利牙咬上了潭毓泽的肩头:“滚你滚”
潭毓泽不敢大力生怕伤着她,于是先唤了一声:“皇上有些不爽快,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在这儿伺候着就行”。
几个人一瞧当真是再好不过,哪里还有什么不乐意的于是一个个夹着腿匆忙走了出去,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到人走干净了,苏施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呜呜咽咽在潭毓泽肩头又咬上一大口,潭毓泽心中恼火身上受罪只好松开她,俩人对面立着。
“为什么要我当皇帝我在这儿名不正言不顺做个什么劲儿的皇帝”
那衣裳太沉,压着苏施的肩头越发塌陷下去,只留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脑袋,并着出了一头热汗的额头,还有脸上那一层汗珠子。
潭毓泽有些看不过,于是想上前帮她拎着那件龙袍。可是谁知人还没走近,就已经被苏施砸了个瓶子碎在自己脚边。
潭毓泽照旧伸出手去摸她,苏施向后一闪躲,居然一头撞在了柱子上,于是,杏眼之中波光越发荡漾,水泽越发明亮。哭得险些背过气而去。
苏施头疼得不行,潭毓泽又因为她头疼得不行,两下子没办法只好叫她在床榻上略略靠着歇息。
谁知苏施前一夜也没睡好,方才又遭了殃,这会儿居然打起了盹儿,可是口中喃喃自语,唯有:“师父,师父,救我”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这么难熬
果真是个牢狱不成
潭毓泽叹了一口气把她平放在榻上,叫她歇息地稍微舒坦些,瞧着苏施那双眼睛却是越发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