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鼻子几乎要碎下来。
赶车的自家伙计是个毛小子,此刻与马儿则是大口大口呼着白气,仿佛是俩正在烧开的热水壶。许是由于奔波,劳动得额头出了热汗,整个脑袋上也是白雾缭绕。
凤凰赶紧缩回燃了火盆的车厢,一只暖手炉也从来不肯放下真是遭罪他暗自埋怨着:江朗亭,我为了查你的身世还真是遭罪否则这天儿只合该在暖榻中吃吃睡睡,大雪封门的日子也就舒坦过了。何苦跑这一趟远路
终于,要到了宅子的时候遥遥瞧见有辆马拉车正出去,太好了总算是遇上了点会说话的
下了车,他命伙计赶紧去找那车是打哪儿来,往哪儿去,自己则径直将东西送进去。路过庭中,这回倒是不曾听见有什么鸟儿叫,正兀自纳闷,出来时便问送客的小丫头:“敢问姑娘一句,此番仿佛不曾见着那只八哥”
一提到那鸟儿,那丫头仿佛就不自在反而起了戒心,笑道:“老爷养着的一只鸟罢了,不值当怎么上心。公子上门去了旁人家做买卖也都是对主顾这般打探不成”
凤凰不料她温温和和居然是一颗软钉子,更不知她为何如此讳莫如深,于是赶紧开脱:“原本是在下冒昧,姑娘万万别多心只是因为在下也爱鸟,家中也养了几只八哥,只可惜都是些笨头呆脑的蠢货,全然不似贵府上这只会说人言。想来是老爷调教有方,不过是白白敬服一句。”
凤凰原本就生得好看,一这般做小伏低便笑得更加谦和,整张脸上熠熠生辉,见他不急不躁还很是温柔,那小丫头便也有些不好意思,嘴上也不是原先那般浑然不客气专挑着不好听的搪塞,于是轻轻答道:“八哥原本就是无人养活才送来这里,只是年岁既大又是七灾八难的所以熬不住,前日里头病死了。”
死了
凤凰闻言就后悔那日天黑为何不趁着人不提防将鸟儿带走只怕还能再掏出一些东西,可惜可惜也是,这般饥寒交迫别说是只鸟,即便是个人他也熬不住。不过,它死了也无妨,不是还有个日日受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