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也是雍容雅致,进去之后他们坐在客座,厅中树起一套彩漆花鸟八扇屏风。那位夫人就坐在后头与他们交代。当时房中燃了上好的木炭,烘得偌大屋子十分暖和,另外也不曾熏香,只有从外头虬枝上折了几枝盛期红梅。迎着红彤彤的烛火也当真很是好看。那味道更是不难闻,叫人打心眼里舒服。
夫人说话也是柔声细语,不急不缓,耐心与凤凰他们交代。与他商量敲定几处要更改的地方,这才叫小丫头捧了钱匣来送人,她则是自行离开,从头到尾不曾与他们打上照面。但是瞧着这屋子布置,行事作为,纵使未瞧见生得是什么模样,但是那气质不俗,想必容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凤凰将沉甸甸的匣子递给绯烟,走到院子一抬头便又瞧见风雪交加之中那只煎熬的八哥,眼见这些小丫头都穿得厚实,马夫也不挨冻,由此可见这家主人必定不是苛待下人。
但是奇了怪了下人都尚且过得去,那么为何偏生对一只鸟儿如此不堪
凤凰头一回来,再加上又是买卖关系,因此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的道理记得十分清楚。
不能问,不能插嘴,凡事多祸从口出。因此,他忍下好奇往外走,就要出了院门的时候鬼使神差他回了头,偏巧与那倒霉八哥对上了眼。那鸟儿连连叫了两声:“索嗷索嗷”想来是天寒地冻,把它这嗓子也冻坏了。第一声较为嘶哑,但是第二声好似是卯足了劲儿,不但声音嘹亮而且很是凄厉
绯烟只是觉得心下不忍,但是凤凰这厢却仿佛是天雷滚滚被劈了一道似的傻了片刻:索嗷索嗷若是三回听下来不曾弄错,这鸟儿分明是重复这俩字。
可是,“索嗷”岂不是非常相像“素绡”
他心知这八哥再如何学人言语也不可能分毫不差,也就是仿得几成罢了。自己若是不曾推测有误,那么,江朗亭他娘亲的名字如何被这鸟儿学来了不成踏破铁鞋,遍寻无果,这鸟儿身上莫不是最后一丝线索
他正琢磨,结果便见这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