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长安,他就如同钻出笼子的小鸟,此番兴致高昂,再加上两个年长的大哥、姐姐庇佑带领,那玩起来当真是十分称心瞧哪儿都是新奇的,见谁都是有趣的。
虽说活泼,但扣儿很是听话,也不去惹人嫌弃。不至于见啥都要凑上去,痴迷劲儿叫这行程走走停停;更不劳烦苏施一遍遍地催:“快走吧,别看了”。即便喜欢向往,他也不肯逗留太长时间,而且极会瞧人眼色,也识分寸,还很自觉,真不曾拖他们二人什么后腿。
于是渐渐地,江朗亭与苏施都慢慢放下成见、戒心,待他也都还算贴心。扣儿自己倒像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的,跟着他们疯跑着去玩也很是知足。
这般赶了不短时日的路程,终于到了襄阳城。
襄阳,东面重峦,面有淮水,可达大江之尽头;西面秦岭,面有西川,可出汉中入秦川;背倚宛城,直到黄河无险可守;南面江汉,直达南岭诸地。襄阳城则雄居汉水之南,历尽兴盛演进,人世沧桑。
城门的两侧分别蹲着一个石狮,抬头可见门楣上“襄阳”两个大字苍劲有力、沉稳蕴藉。进到城中,却是牌楼耸立,翘首飞檐,商贾云集,市井茂密。
他们眼前所见真真儿不愧世人所说“襄阳城,城八门,门门跑马;汉水河,河九汊,汊汊行舟”的繁华景象;更不愧襄阳城“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的地位;而城外辽远壮阔、雾气朦胧的山水则更不曾辜负“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的钟情。
江朗亭走在中间,左侧是苏施,右侧是扣儿。仨人找了客栈休息,第二日便要换过水路。
江朗亭三人俱是兴奋不已,他自己是因着能回到那琅琊谷便不再怕劳什子的锁魂咒,这可谓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苏施却是因着即将要见到师父从小到大的地方,她愿意在师父生命的每一处都烙上自己的痕迹,更愿意活跃在他记忆的每一刻,叫他心心念念自己的身影,最好这辈子无论做什么都能记起自己参与江朗亭人生的每一点每一滴,将二人连接成为密不可分、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