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一年半载找不见,那么岂不是要一辈子困在琅琊谷”
苏施晓得他说的是大实话,但这话怎么听都不顺耳,一点都不可爱。于是埋怨着:“你胡说什么呢至多几个月罢了。若是再长,我便年年岁岁陪师父呆着,又有什么呢”只见她脸色安宁又愠怒地盯着江朗亭。
凤凰手中的白玉扳指险些被捏碎了。此时恰好见陆绯烟匆匆走来,端着一盏茶并着热水洗净的手帕子。他将手擦了,又戴上扳指,轻轻啜着那茶,只见热雾缭绕,水汽升腾,清香四溢,将他妖冶的眉眼勾勒出几分高远,渲染得几分冷清,如同一幅上好的山水。
绯烟却偷眼去瞧苏施,见她虽说得了“少主”的名分,但衣着打扮仿佛还是以往那副模样,要多简单还多简单,要多素净还多素净,没有添上半分张扬,也没什么架子,连说话语气都还是那么疏远客气,仍旧是安安静静立在江朗亭身旁。
倘若苏施此刻气势凌人、飞扬跋扈,绯烟或许心里还更舒服些她怎么就这么好她得到那么多怎么还这么沉稳只教人挑不出毛病她越好就越招自己讨厌。陆绯烟心中那股子不平衡刹那间就疯狂蔓延,她遗憾自己居然不知父母,并无姊妹,更无兄弟。从懂事那日起就跟着凤凰,只认得凤凰,一双眼也只瞧着凤凰。
自己与苏施实在是差得太多,若是再算上一个男人,那么只怕这差距就更大:不知从前,但此番主人这般火急火燎地来长安岂非是为了苏施要不然如何得知他俩的行踪便立马跟随那东都自然是要去,他们主仆二人一起也能去,又何必非得跟着这对师徒明眼人都瞧得出这可不是为了江朗亭,凤凰与玉面毒蛛当真没什么话说,那么,唯有苏施,是为了这个姑娘、
陆绯烟忖着,自己正是看透不说透,凡事不掺和,再加上大肚能容,这才得以在凤凰身边呆上几年。她晓得凤凰这个男人最不待见事多话多、教人心烦的姑娘,她如此清楚就更不敢明知故犯。瞧瞧司清宴,那可就是敲响警钟的例子。
她陆绯烟这般努力可不是单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