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也没什么毛病可挑。当时张从古的亲爹已经驾鹤归西,年纪轻轻的他便是朔玦山庄唯一的主人,他要做甚旁人谁敢说个“不”字
下葬这几日,他在庄子专门辟出一处院子,叫王惊鸿住着,不准任何人打探,只有自己早晚之中恭敬问安,什么好的吃穿用度也一概往那院子里头流水似的送。此处只有张愈同管家知情,也心知这女人的身份极为特殊,所以做事甚是隐蔽,不敢惹大家瞩目,况且那院子从来也不收拾头脸,外头瞧起来仍是一片破落,还是冷冷清清的模样,也毫不惹眼。
也不过几日时光,王惊鸿仿佛重又回到了备受宠爱的时候。但心知这事儿不对劲,她便要辞行,可耐不住张从古苦心挽留。于是,即便她再迟钝也晓得这青年是生出了旁的心思。
于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夜里她偷偷溜走。可刚刚到了侧门,便见张愈如同铁塔一般挡在哪儿,像是专门候着自己。然后便瞧见张从古穿了单衣就跑过来,借着月亮光,她瞧见这男人披头散发,光着一只脚,仿佛来不及穿鞋便从床上滚了下来。
王惊鸿到底年轻,定力也不是很足,再加上生就一副雪花肚肠,于是当下心中一暖,算是生下了日后的祸根。
张从古瞧她却还是一身素服,因着成了未亡人,所以往日里那些新鲜衣裳都收拾起来,只着孝衣,头上松松绾了个堕马髻儿,发间只簪了朵玲珑的素白绒花。脸上则是娥眉凝愁,双目含恨,眼泡肿着如同俩桃儿,脸颊则更显消瘦。真真儿合着“若想俏,一身孝”
张从古心中那股子悸动更加厉害平日里瞧师娘端地妩媚动人,只是如今,打扮这般简单到更添了些可爱可怜,俏生生立在风中恨不能叫自己搂在怀里就地疼上一遍。
王惊鸿原先与丈夫真是两年不曾碰面,其中必定有些生疏,夫妻之间的激情也被岁月消磨得剩下亲昵。此刻又见他被自己害死,则更多是愧疚而非眷恋。
这些日子承蒙张从古照料,这小了几岁的男人竟然在自己身上十分用心。她诚然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