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仿佛是要出去。
她赶紧抓上衣带:“师父去哪儿”只听头顶的江朗亭低了嗓子,答道:“有点子事,确实是要出去一趟。”
苏施心下不舍便嘱咐着:“那师父早点回来,我一个人在这儿,便有些怕。”
江朗亭闻言,一腔柔情真是化作春水,恨不能搂住苏施就不撒手她怕她总算敢说自己怕要知道,原先这般长时日,施儿有什么心思都存在自己心里,断然不肯轻易吐露,都是一人独自承受,待自己也是清冷又疏离。此番必定是真怕,或者转了念头,开始愿意叫自己走进她心里。
可是他不得不去“别怪我将她那段破事广而告之,保管教她不好做人”,张从古这话尤在耳边,将他震醒。
江朗亭赶紧把她搂上一搂,这才快步走出屋子,身后的徒儿轻轻喊着:“师父我等你。”他心中真是压了千斤巨石,几乎要说不出话,百感交集但唯独没有欣喜,只是勉强回了个字:“嗯”。
情知张从古定是设下圈套万般虐待,江朗亭心里已经存了最坏的打算,但那时,他却预感不祥:这会儿怎地有了生离死别的味道
苏施也不知道,此番一别,他俩再见之时,便是师父为天下人所不齿的开端。纵使师父武功高强,却也成了过街老鼠,声名一片狼藉,人人得而诛之。
分明有人诚心算计,奈何全天下却不信他
苏施信他,奈何却护不得他
果然,出了暗室,外头就是张从古的左膀右臂张愈。
他背着手,腰上挎了把青芒大刀,脸上好似古井无澜,不苟言笑。张愈牵了匹马,与他便往朔北城中疾驰。一路无话,到了处曲折的胡同,找见一处幽深的头脸。带他进去,说道:“且在此处候着,有人要见你。”
走进去只见砖瓦造墙、炉渣抹顶的一进三院,联串两侧几个大院做成深宅。江朗亭安安生生坐在正厅偏位之上闭目凝神,暗暗运力。只觉得仿佛较前几日好了许多,起码有了三成。只是连日来劳心劳力,不曾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