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自然也不曾漏下邕州地界儿李鹤山那番作为。因此,张从古简直是攥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刀,这会儿轻易扔下半句话便如恶狠狠捅上江朗亭心口,能叫他悲痛欲绝。
果然,他心如刀绞,咬着字喝道:“胡说”
张从古得意得仰天大笑:“胡说我张某人可不是那般口说无凭的人。师弟莫不是从未查过你这心头肉的底细吧。不用费事,我都替你查妥当了:说来也是可怜,她一对爹娘被人家害死,自己却呆头呆脑送上门给人家暖床才十二岁就伺候了仇人,你当她是多干净”
江朗亭目龇俱裂,他赶紧搂住昏在地上的苏施。她这般娇弱的身躯却要承受那畜生的欺凌
施儿,我为何要那么晚遇见你那天夜里你蓬头垢面扑在我腿上要我救人,还好,还好,我出了手。否则,只怕这世间也容不得你活命了,更不知要如何被折磨死。说起来我江朗亭这前半生唯一不曾后悔的,便是救下你,护着你。
此时,苏施半睡半醒,隐约觉着自己是靠在师父怀里,还是那么干净,那么温暖。只是他一双手臂犹如铁水浇铸般紧紧锁住自己。她继续往师父怀里蹭了蹭,觉着脸上仿佛滴下几滴温热液体。只是现下神志不好,她委实分不清这是做梦还是事实。
苏施自然不知道,这是江朗亭心疼不已滴下的泪水。
江朗亭也是从这一刻真正明白了苏施眼底那一团从来都化不开的愁绪,也难怪她一直心心念念要学功夫报仇,更懂得了她拒人千里的冷静与戒备那是饱尝伤痛之后的自我保护。施儿面上始终清清冷冷,偶尔绽放一个笑靥却那么明媚又转瞬即逝。
如今连她最习惯的拒绝都有了根据她是一个只有过去没有将来的人。她不想与旁人瓜葛牵连,更不想去接受自己回报不起的好意。她孤零零活在自己的过去,不肯旁人插足只是,别的小丫头都还在爹娘怀里享受宠溺的时候,为何偏偏要叫她这般多灾多难天啊她难道是做错了什么
知道这些,江朗亭非但不曾嫌恶她,反而这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