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跟这小丫头道别,也不会想到这丫头立在这儿是为了自己,更不在意那对明眸里的泪水是不是为自己而流。他只记着:自己的施儿要没命了。
待他背着苏施爬上去,日头已经西沉。往下一瞧:山谷之中一片黑暗,仿佛夜幕已经降临,自己面前却是残阳如血,将四周崖壁染得辉煌一片。
江朗亭将苏施安置在空地上自己四处去瞧,只见当时掉下去的山崖处确实有些吃剩的酒肉,仿佛一整日都有人在那儿守住。只是此刻十分奇怪:一个人影都瞧不见。
江朗亭仔细辨认,仍听不见人的动静,反倒是对面崖洞之中归巢的乌鸦嘎嘎怪叫,其声诡异,把他原本稍稍松下来的心弦又绷个结实。
按说这白日里还是武林大会,怎地此刻如此冷清小门照旧敞着,如今天光幽微,那藤叶缠绕的门洞如同怪兽张开的黑漆漆的大嘴,等着将他们一口吞噬。
莫非一帮人见悬崖陡峭,自己与苏施摔下去也必定是个死字所以乐得省事松了戒备可是张从古那般心性多疑况且心肠极狠,断然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会儿令几个奴才老实守着,抽个时候必定是要自己亲自下去探查一番才肯踏实。
都做什么去了为何外头那般武林盛事如今也仿佛失了喧嚣
江朗亭还不知道,这会儿当真是出了一桩不小的事,所以会上之人几乎倾巢而动,而庄子里的人手也都被调去使唤,所以这儿是空的。
江朗亭并不知情,但是更加心急。咬了牙便往庄子摸去,嘴里一直念叨朱宜琴跟他描摹的那花的模样,后来悄声儿绕到后院正厅,老远便瞧见她说的廊子,那下头可不就是一圈白花黑蕊的骨香草
这草有了,只是缺了白茅,他便袭了一个小厮,将他与自己的衣裳换个个儿,这才潜进厨房找个齐全。趁着快到饭时,那屋子里人多事杂,他一把迷香弄晕了大家,将小炉里的鸡汤倒个干净换成骨香草熬白茅,自己握着蒲扇把火苗扇得极旺。
待那水滚起来,便赶紧倒进陶罐背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