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只能是比自家底子更厚实,哪一日更用得着、指望得上人家。便是嫁与这些贵胄做续弦、侧室这些委屈身份,也断然不肯轻易许给普通人家。
可怜这些侯门千金虽出身高贵,但仍旧是爹爹手里的棋子、赌注,都是待价而沽的物件。对赵家这种有财无权并且末流起家的人来说,不值当搭上个闺女。于是,便选定了不曾报了多大指望的筹码刘眉。
当时赵紫骝打听到这刘眉只是个庶出小姐,还得知是个不太起眼的,那心里便有几分不爽快:这不明摆着瞧自己不上眼么拣了个最不称手的给我。
赵紫骝颇有自知,也晓得自己这副身家没什么分量,如今得手一个便好,岳父老泰山这般搭上了线,有了走动,来日方长,顺着这梯子使劲儿往上爬着吧。这般想开了,便抬着珊瑚珍珠、翠羽明垱上门求亲,八抬大轿迎了刘眉回朔北。
虽说心下不满意,对这位妻子也没花什么心神,到了地界,阖府告知这是正夫人拨了人尊贵伺候着便是。
这刘眉也是个怪人,许是豪宅大院里见得人情冷暖多了,自己自小也受过冷落,便是见丈夫赵紫骝十分忌惮她背后刘府的势力,对自己又敬又畏也不曾难受。与他是相敬如宾,不亲不疏,真真儿只是在一个屋檐下过活的模样。
这赵家正室夫人身上倒是带了一股名门风范,大气端庄,不以势压人,不拈酸吃醋,不惹是生非,好伺候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许是出身不同又是远嫁来的,你不扰我,我不扰你,与谁都显出点生分。
赵紫骝肯尊重,上行下效,奴才们更不敢丝毫怠慢。这阖府上下都摸不清她的脾气,因为那双三角眼自带了些凌厉之势,只觉得她断然不是面上瞧起来这般仁厚。刘眉反而觉得这儿比自家好,纵使没什么特别欢喜,却难得是自在、舒坦。
眼见着刘夫人出了园子,那阿成方才吐了一口气。赵惊弦赶紧催着:“走快走”
俩人急匆匆出了赵府,紧着往西猛走十几步这才停下,阿成说道:“我俩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