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地哭,落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条晶亮的泪痕,他顾不上擦,所幸也不曾被人瞧见。
他还不知道,大哥呆过的小园如今已经成了赵府最荒凉的地界儿,主家不住这儿,奴才不走这儿,再几个月估计就拆了这书房,垫四块八卦镜高楼重起。
府里都说,种下不足十天,那颐景花便开了且十分茂盛,花朵硕大,久久不落有一个月之久,此花难得的娇养,这时节移过来活得成就已是不易,又哪儿能似这般一派繁华事出反常必有妖,邪门着呢。
只是,人都去了,这花儿也不知是开给谁看他们这般感慨。听闻这儿原先住着的人是暴毙而亡,从卧床求医到一命呜呼也不过短短三日。据说是位俊雅的公子,可惜,可惜。
赵的卢这一生偏偏就这般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幼年受辱,成年报仇,后来却三日里头丢了性命。
他简直就是个悲情英雄,先是如同慕容冲受制于符坚那般被百般凌辱,后来亦如那个骄傲狠戾之人卧薪尝胆、一雪前耻,但最后也落得肖似凤皇儿爱无可爱,恨无可恨,未能善终。
其风打浮萍的前半生已经定起哀歌为基调,纵使赵的卢的性子比那位悲情皇子略微和气宽厚,却也耐不过天算、人算。凤皇儿经历过的,他都十分雷同地重新演过。
幼年遭遇是一般无二,连潦草的结局都相差无几,老天待他赵家大公子未免刻薄
赵惊弦光顾着伤心,便见阿成擦着汗找了过来,走近了方压着声儿,焦急说道:“就知道你还在这儿,快走吧,快走吧,有话咱们家去细说。”
赵惊弦此刻心神不宁,听话地跟着,觉察不对便问道:“家去这儿可不就是我家你要我还上哪儿去”
阿成也不挑明:“我不害你。反正是去我家。”
桃花公子却紧走几步扯住了他,问道:“等等,阿成,你原先不是同父母一直住在府里外院”
阿成脸上似有愧色:“现下不是。当家的赏了出宅子,在府外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