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有自己的怪人心里那面湖水居然起了几丝波纹见着苏施的第一眼,就或许注定他要万劫不复。
江朗亭不知这个,心里倒是忖着:莫非自己果真到了父慈子孝,该养个孩子的年纪
淋雨回来,苏施也没有沐浴便蒙着被子出了一身的汗,屋子里湿哒哒的衣服上还留着一股子雨水的腥味,再混了雨后窗外泥土的芬芳,她身上的汗味,并着少女肌骨特有的幽香,飘进他的鼻子,江朗亭竟觉得十分耐闻。
他任由苏施靠着,强稳住心神取来药碗正要拿小匙喂她,一对小手揪着他的前襟,青筋都涨起来,他去掰她却被攥得更紧。
原来,苏施此时念的都是过世的爹娘。梦里这会儿天色明媚,沅柯与苏良牵手立在云端笑呵呵地瞧着女儿,柔声唤着:“阿施,阿施”。苏施想他们想得肝肠寸断,喊着:“爹,娘,你们好狠的心怎就抛下我一个活在世上我怕,我怕啊。你带我走吧”
听了这话,沅柯的嘴角弯下来,眼泪就滚出来了。苏施一看娘亲伤心,只怨自己说错了话,便着急圆着:“娘,女儿胡说的,招你生气了。你快莫哭阿施见不得你难受”
沅柯瞧着女儿眼神苦涩,劝着:“阿施,爹娘这番也是个不得已,但凡能活,便愿意为你忍着。可是心比天高,命为下贱,这吃人的世道叫我活不得了”。
苏施不禁想起李鹤山那日的污言秽语,便也哭得厉害,咬牙切齿说道:“娘,你放心。你跟爹的仇、女儿自己的仇一定要报,定叫他李家满门染血、百人喂刀”
沅柯摇着头说道:“不怨谁,只怨娘自己命苦护不得自己,也护不得你。这仇来日方长,总能报的。但这一世娘更盼你安安稳稳”。
沅柯焦急地瞧着天边,回过头来喊着:“娘必得劝你:千万莫在“情”之一字上下功夫切记,切记我儿这副性子定是要伤人三分、自伤七分,最不合叫人辜负的奈何这世间没良心的人太多,倘若叫你一个不如意便走了极端,可如何是好”话毕便随着那朵云渐渐隐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