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游儿那日被云嫂带回来,整个人已是愣愣怔怔,对娘亲也不搭不理。
云嫂岂不知女儿因了苏施埋怨她但想着亲生母女哪有那隔夜的仇再加上她也心寒游儿的不体谅,因此回来后索性不理她,好叫她自己琢磨明白。
哪里知道她不仅没通透,反而愈加胡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悄悄去打探了苏施的消息,再回来便哭了一整夜。此后,人便越发消瘦,也没心思打扮,蓬头垢面在床上躺了几天也不说话。
光景转得飞快,李鹤山许下过门的日子便是今日。
这天夜里李府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前来道喜的宾客和忙忙活活的仆人。李鹤山立在门口,恭敬地拱着手:“张太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来,里面请”面上存着笑,那眼底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回礼的身姿都带了僵硬。刚刚进了李宅的赵举人同梁大人低声说道:“岳塬,正是大喜之日,为何适才见鹤山兄面露忧虑那眼角眉梢分明不带得色啊。”梁大人也一头雾水,答道:“许是有什么不爽快”。
不爽快哼,先前太得意,他李鹤山这回不爽快大发了
外面的宾客云集一堂,只等着良辰吉时见了新人也沾沾喜气。
原本呢,游儿是个偏房,值不上这般大操大办。这满堂的高朋贵友,只怕娶个正室也不过是如此规格。可是,这里面有些个不得已,所以游儿她擎受的起,但也不是八抬大轿,打算只用了四人小轿从云家抬到李家正厅,拜了堂再抬去颂臣住的折桂楼,连府门都不必出。这般虽说简便却也风风光光地操办了游儿的终身大事,按说在云家看来应该是十分长脸,那说话的声调都能再高上一个台阶去。
可是偏偏没有,宝贝闺女攀上个这般好的人家,他云家阖家却都是凄凄惨惨,一万个不乐意因为这是冲喜
云家,嫁娘房里到处都是刺目的红。
游儿沐了浴身着大红衣裙,云嫂正握着把梳子轻柔地给她梳着一头青丝,她哭着说道:“为娘这辈子是条苦命,现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