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烈焰一气儿熄了才再次福身,轻声应着:“苏施也只盼少爷一举夺魁,不负老爷厚望。您的意思苏施都明白,自然没有下回了”。再抬起脸,却是神态平和,未起波澜。冯叔没料到她小小年纪这般隐忍,只道苏施寄人篱下自省遵规守矩,交代清楚了,略一颌首便转身离去。
此刻在他眼里,这小丫头不必妄想全须全尾逃出囚牢,更别说有本事掀起什么大浪。她就是块任谁都能咬上几口的鲜肉,教人攥在手心儿肆意宰割都无力反抗,李鹤山正捏着她的喉咙,让她活便活,教她死便死,半分由不得她如此红颜薄命的苏施极似那个软弱无能的沅柯,也许压根就不值得自己费什么心思。
怀了这般轻视的念头,冯叔安心地走远。
可惜,这妄断下得太早:他哪里知道,苏施绝不是沅柯,怎能软弱到白白让人鱼肉的地步她骨子里的狠辣正如她性子里的坚忍,怎会甘心任人摆布、苟且偷生苏施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个多么睚眦必报的人
这辈子冯叔看准了那许多人,唯独没有看清这尚且幼小的苏施直到自己这条老命要丧在那个曾经谁都能恣情蹂躏的小孤女手里,他才后悔不迭:当初怎就不曾抽了她的筋骨,破了她的肝胆日后竟给李府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祸害。
可到了那时候还有什么用呢
冯叔虽不曾出手,但屡屡助纣为虐,苏施要报大仇,岂肯漏了他
五年后,当苏施变成了苏弑,月下夜风猎猎,她如鬼魅一般森然立在李宅的墙上,一身黑衣裹着瘦削的身子,长发如墨在脸旁乱舞,卷了百丈的煞气,万丈的威风,红着一双眼盯着满院子的人头,挥着把破月弯刀一声冷笑,立誓要饮尽李氏一门的性命。苏她熬了多久才盼来这一天啊,嗜血的烧得她恨不能立时将仇人凌刀剔了,一寸寸剐成白骨来泄这心头大恨。
冯叔看了吓得瑟瑟发抖的老爷、夫人和一旁哀哀啼哭的小姐,无奈咬着牙攥着朴刀,踩着那些软在地上的奴才,奋力一跃,使出了一招“长虹贯日”,只将那刀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