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把她包围,熏得她失魂落魄,熏得她恍恍惚惚,然后娘看见她,喊了声“玉儿”,两串眼泪便滴了下来。
娘说,玉儿,别怨你爹,他也是没法子。
娘说,我死活不愿卖你们,可是你弟弟就是他的心头肉,他什么都豁的出去。
娘说,你素来听话。
素来听话的玉娘也不吭声,就那么听着,只问:“娘,这回我又要被卖去哪儿”
若是像柳家那样仁善的当家还好,若是旁人,若是旁人,自己又能如何
娘也不说话,只管哭,最后说了一句“到了那儿,乖点,方能少受些苦”。
玉娘一声也没哭,说了句“你们生养之恩,玉儿总算还清了”,便被人牙子带去,她记不起爹的脸,也记不起娘的脸,脑子里唯独回荡着那个小孩儿,她从没见过的弟弟问了一句话:“娘,她是谁”
我是谁
我不是你姐姐我是前世里欠了你的冤家,这辈子被卖了两次来还债
于是,十一岁,玉娘到了凝翠楼,因着年纪尚幼,生长也不算好,还像岁的样子,不能接客,于妈妈便让她做小丫头伺候姑娘,几番辗转,到了芦月这里。如今,她十四岁。
于妈妈瞧着她渐渐长开,心思机敏,温婉动人,岂不比芦月之流强上几倍越发觉得这是块值得雕琢的璞玉。便一早存了让她好好收拾,晚些日子便挂牌揽客的打算。
没想到姑娘们一场大闹竟把玉娘从人后推到了最前头,也罢,择日不如撞日,这头一遭就让她试试李少爷。
当时,玉娘正忙着给芦月上药,突然见一个小丫头提了裙子慌慌张张跑进来,没头没脑便说道:“玉娘姐姐,赶紧着梳妆打扮,妈妈叫你下来见客”,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那位贵客咱吃罪不起,姐姐可得仔细”。
玉娘一听,脑子都空了,一走神手上便失了轻重,揉得芦月的伤口生疼。芦月把她一推,骂道:“作死呢那么使劲儿干嘛”那小丫头一看玉娘愣愣怔怔地,眼泪都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