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当初我怎么说来着冯大哥,没想到吧,你居然也有今天
报应果然来了,比蛾夫人求的还更快。
冯叔这场桃花劫十分凶猛:来的时候带了摧枯拉朽之势,起初在他心上点起了熊熊大火,然后浇上如泼濠雨,再添上风刀霜剑,去的时候只给他剩了满目疮痍,从此他心窝里最软的地方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那个在他心上凌刀割过的女人,叫做玉娘,娘家姓庄。
他在心里只称她玉儿。
在不知不觉得罪了小蛾一干女子之后,李鹤山曾几次给冯叔配过身家清白、相貌出众的丫头,冯叔却推辞不肯,过分实诚地说是没眼缘。不愿随意娶了过门,日后却让人家白白地挨冷落、受委屈。把那几个做梦都想嫁了他的丫头们弄得灰头土脸,面子上十分难看。
当时李鹤山跟夫人们都十分诧异,心说,眼缘什么样的才算合你的眼缘
挑遍李府几十个女孩子,这几个丫头也算是顶顶厉害的:要贤惠有贤惠,要容貌有容貌,要才艺有才艺。娶妻如此,任凭哪个男人便也该知足了。
可谁知,冯叔他竟然一个也没看上。
看他这么执拗,李鹤山倒也不忍,便说算了,既然眼界这么高,也不必替他费心张罗,随他去吧。
老爷倒是不张罗了,可老天还在这儿候着呢他这个编故事的好手,三推两推便把个玉娘推到冯叔眼前。
那时,李府还是李鹤山的父亲李昀璋当家,他与冯叔都才初初弱冠,正是风流潇洒、玉树临风,到处去招蜂引蝶的少年郎。
李鹤山自幼养尊处优,二十出头的他生了一张白白净净的方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颇有官相。爱穿一身雪绸袍子,手上又常执一把折扇,白底扇面上只草书了四个字:“浮生偷度”,看起来斯斯文文,谈吐彬彬有礼,颇有些书卷气,还挺能糊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那时他已经中了举人,预备下一年考进士。毕竟是商户出身,说起来算个末流,总不如书香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