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她是不是真的很委屈。
其实他不是特别想得明白,平日与人族对抗,他麾下的所有魔,连性命都是朝不保夕的,魂飞魄散都不见他们如何委屈,她这点事情……为什么可以委屈成这样?
未免也太娇气了点。
可季烟好像本来就是娇气的,她这么脆弱,别说与人拼命,连魔域的植物都能吃掉她,好像这点儿微不足道的事情对她来说很严重,又合情合理了。
殷雪灼勉强接受了下“这些事情很严重”的观念,又顺着她问:“那你想要如何,才能开心起来?”
季烟低着头,眼睛却悄悄亮了亮。
提要求吗?
她脱口而出:“以后我自己洗澡!”
“不行。”
“以后我自己穿衣服!”
“不行。”
“我要挂着你,我不要学走路了!”
“不行。”
季烟的表情又重新阴郁了起来,“……所以,什么都不行,你到底问我干嘛?”
殷雪灼黑润的眼珠子望着季烟,思索了下,继续摇头,眼神点点褪去迷茫,变得清润淡漠。
他打从心里带着点儿抗拒,逐条否决,好像这每条都不可或缺,明明是他在为难季烟,此刻却更像是季烟在为难他。
季烟唯恐彻底丧失主权,最后在他要收回目光之前,又迅速抓住他的衣袖道:“那、那见下韶辛,总归可以吧?”
殷雪灼不假思索,“不……”瞥到她又委屈起来的眼神,他皱眉道:“为何非要见他不可?”
季烟顺势就委屈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啊。”
殷雪灼挑眉,抬手捏住她的脸,“为了我?”
季烟撅起红唇,“那回赤阳说殷妙柔落下悬崖了,若是落崖而死,不难寻到尸骨,至今都没有消息,定是还活着,韶辛的哥哥韶白也不知出关没有,若是出关的话,他定会去救殷妙柔的。”
殷雪灼听到熟悉的名字,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