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梨一怔,笑:“我没生气啊。”
秦隐未语。漆黑的眸子不为所动,像是要把她的情绪一层层剥开。
谈梨眼神颤了下,移开眼:“啊,好吧,有一点……也可能很多点。”她慢慢吐出呼吸,没察觉自己尾音里那点颤栗,“我就是,最难忍别人提他的手伤,还有退役。”
昏暗中女孩眸子里抹上的水色,声线里没藏住的难过,还有那种不甘的、被进犯死穴而激起的凶狠,在这一刻无比真实。
真实得令人触动。
秦隐怔目。
“抱歉,今天应该没办法和你双排了。改天吧。”谈梨一顿,想起自己的赌约,她情绪恢复,慢慢咬紧糖片,“改天,只要我这场能撕碎了他。”
秦隐落回思绪。
停了几秒,他起身:“那我先回学校了。”
“好。”
电脑前的女孩戴上耳机,没回头。
秦隐从她背后走过,看见弹幕上最显眼的一句话。
【你看,树倒猢狲散啊梨子,你一个人在意有什么用呢】
秦隐未停,木质地板被踩出平静而冷淡的步声韵律。
他走出去。
包厢门合上,女孩活泼却决绝的话声在身后传出来——
“神庙塌了,我垒。旗子倒了,我扶。就算liar这棵参天树下最后只剩我一个人,我也一定一个人站到最后。”
秦隐停在磨砂门前。
半晌,他抬起左手,慢慢攥了攥。然后秦隐淡淡一嗤,头也未回地走出去。
原来她真奉他如神明,信仰最纯粹而虔诚。
像万军之前,一人孤守。
如果早能看到今天,那入队周年那天她要一句话告白……
他或许就答应了。
秦隐进学校后,到寝室楼的一路上,肖一炀给他打了3通电话。
到第四遍秦隐忍无可忍,戴上蓝牙耳机,声音冷淡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