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小麦。
髅本伟脚下顿住。
扫眼而过。
尽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麦田。
沧沧凉凉,无望无际。
世世代代,子子孙孙。
髅本伟勾着酒壶的指骨轻轻晃了晃。
而后身子一动,一步数丈,轻点而过。
似乎是怕脚步声吵到亡灵。
很快,他便站到了埋剑之冢最深处的祭台上。
祭台上,赫然一座骸骨孤零零的。
身旁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剑。
这剑满身皆是铜锈,宛如行将就木的耄耋老者。
摇摇欲坠,却又坚-挺不倒。
在那斑驳的剑身上,似乎还能依稀看到当年刃上沾着的血。
旁边,竖着一块石碑,碑上凿字——“飘家先祖飘云初。”
左下角亦是凿刻着两行小字。
水来,我们在水中等待。
火来,我们在灰烬中等待。
髅本伟站在石碑前,静静,神色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夕阳的余晖洒在墓碑之上,暖黄如火。恍惚之间竟让他想起了十万年前那场火。
那场覆灭所有人的滔天业火。
身后的狗子看着不同于平常的老大,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喘。只能相当老实地跟在髅本伟身后,一脸好奇的看着。
猜测着骸骨之人身份。
在狗子等物好奇的目光中,髅本伟抬起了黑袍中的白骨手掌。
掌指上,挂着一酒壶。
髅本伟手指挑了挑,壶中响起叮当水声。
“这是你们最爱的将军归。”他轻声说道。
一拔壶塞,醇厚的酒香顿时飘散而出。
连身后狗子几个闻了都兴奋起来。
他抬起执壶白骨手掌,翻覆之间,清亮的酒液洒在骸骨前。
浓烈而醇厚的酒香瞬时在空气中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