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事,见没事他也没有进来,就靠在外面墙上看着。
过会儿阿释再抬头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了人影,阿释诶了一声:“走了?”
路无坷给奶奶往上提被子的手一顿,动作细微到阿释都没注意到,她帮奶奶拨开了脸上花白的碎发。
“你俩怎么回事儿啊?”阿释不明所以。
“没什么,”路无坷拿上热水瓶,“我去外面打个水。”
隔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奶奶醒了,嘴里喊着渴,让路无坷倒杯水给她喝。路无坷连忙从桌子上起身从热水瓶倒了杯水出来,扶着奶奶起来让她喝水。
但喝了两三口奶奶就摆了摆手:“够了够了。”
路无坷搁下水杯,又把奶奶扶下去躺着:“奶奶你是太冷了吗?”
奶奶嘴唇干到起皮,很苍白,她笑了笑:“这哪儿冷了?你天天往我身上盖这么多被子。”
路无坷让她别说话了。
她拿了条棉签沾水,抹了抹奶奶的嘴唇。
六点多天还没亮,从窗外进来的光昏暗。
老太太眼睛澄澈里带着点明亮,看着她。
奶奶自从来这医院就很少有这么精神的时候,平时都是醒了很快就又合上眼睡了,今天却很难得地跟她聊上了话。
老太太看了眼窗外还没亮的天,住在八楼,一眼望去只有亮着寥寥灯火的高楼大厦。
“今天初几了?”
路无坷也顺着奶奶的目光看了眼窗外,她水杯放回了桌子上。
“十三了。”
“真快啊,”奶奶回过头来,面容和蔼,“回家感觉就像昨天的事儿,转眼都这么多天过去了。”
做完手术在医院躺着的这几天奶奶连说句话都费劲,这会儿却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她问路无坷:“立春是不是快到了?”
“就今天。”
奶奶喃喃道:“春天到了啊,怎么不晚来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