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蒸汽热浪,先是一暖,但很快就又是一凉,因为蒸汽到了脸上很快又蒸发掉了。
陆灵雪在最里面的角落里背对着门坐下,黑亮的长发柔顺地搭在后背,编织的几条细辫子点缀其间,背影就能杀人。
陈卓过去想坐在陆灵雪的对面,却被陆灵雪一拉胳膊,一屁股落在陆灵雪的身边,他嘿嘿一笑,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别烦人,别说话!陆灵雪说着,靠在陈卓的怀里,双臂搂住陈卓的腰,闭上眼睛,感受着什么。
陈卓明白过来,这是昨晚的余波还没有过去,陆灵雪还没有宣泄完内心的感动和柔情,他也没有再破坏气氛,右手搭在陆灵雪的腰上,把她搂紧,左手给他们倒上两杯热水,盯着水杯中升腾的热汽。
其实,那年你给我放哑火的呲花时,我就喜欢你了,陆灵雪闭着眼睛,梦呓似的说道。
陈卓苦笑,咱们能不能不揭短,这是我最丢人的一件事儿了。
那你记得我的那条裙子什么样子吗?
陈卓心头的警报拉响,果然还是那个聪明的白天鹅,处处都是坑啊。
红色的金丝绒,因为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我不知道有没有袖子,裙摆很大,转起来很好看,当时的尴尬场景,陈卓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甚至记得陆灵雪当时的所有表情,还有话语,你当时差点儿没有憋住笑,只是可能怕我下不来台忍住了,才转而问我你的裙子好不好看。
陆灵雪露出能让朝阳都黯然失色的笑容,眼睛一直没有睁开,我跟你说哦,我回到我家的楼道里我就忍不住了,笑的前仰后合的。
是吧?我就知道我他妈丢人丢大了。但我也没有浪费,我自己把那个大呲花掰开了,把里面的火药都倒了出来,一起点了,就为这还把羽绒服烫的都是破洞,回去被我妈一顿臭骂,但那么多火药球一起炸开,还真挺好看的。
你为什么会想到为我那么做呢?
你指什么?是小时候的那根呲花,还是昨晚的几箱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