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书院里人人都要学拳法?”
秦筝点头,发现楚承稷沉默了下来,不由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楚承稷说:“你们那里很好。”
历朝历代,只有王公贵族才会文武兼修,寻常的士大夫之族,家中子弟都只是修文。
寻常百姓家中,要供养一个读书人更得倾尽全家之力。
他想象不到秦筝所描述的那个天下是什么样的,再过三百年,大楚也不可能变成她口中故国的模样。
楚承稷想起从前在两堰山时,自己问秦筝是不是想家,她眼眶发红的样子,那时候他以为她的家是在汴京,她在为汴京易主难过。而今才明白,她难过的,分明是她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秦筝敏锐发现了楚承稷的情绪变化,主动握住他的手,同他五指相扣:“发什么闷?”
楚承稷回握住她的手,缓缓道:“阿筝会不会想家?”
秦筝一怔,反问他:“怀舟会想三百年前的一切吗?”
楚承稷语气平淡又笃定:“不会。”
三百年的大楚,和如今的大楚,于他而言,无甚区别。
许是自幼被送往佛门修禅,亲缘又浅薄,他骨子里便也刻着一股淡薄,三百年前的入世,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旁观这人世间的悲欢冷暖。
人情世故,也是在那入世的十载里学会的。
秦筝道:“我有时候会想起从前的种种,毕竟是那段过往,给予了我学识和思想。我会感激和感慨过去的经历,但也仅限于此,对我来说,那一世已经终结了,这里才是我的开始。”
秦筝念旧,却不是个会把自己困在过去的人。
明知已回不去记,伤春悲秋就变得毫无意义。
楚承稷轻拥住她:“这里的一切都比不上你曾经的朝代。”
秦筝仰头看他,眉眼含笑:“可这里有你啊。”
可能是落在积雪上的日光太耀眼,连带秦筝那个笑容都让楚承稷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