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筝不服气:“你才笨。”
楚承稷单手把人按入自己怀中,开口似一声叹息:“你吃不下饭,一日日瘦下去,我这心中便一日日跟着揪紧了,你现在问我还喜不喜欢你?”
他微微拉开了些距离看她:“你不笨谁笨?”
秦筝把眼一闭,双手环住他腰身,嘴角浅浅上翘:“那你嫌我笨?”
楚承稷一怔,随即忍俊不禁,“是我失言,你这一坑连着一坑的,哪里和愚笨沾边?”
秦筝嘴角翘得更高,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在楚承稷身边,秦筝夜里睡得稍微安稳些。
但这天晚上,她用过安神的汤药睡下后,半夜却还是被梦魇惊醒。
那战车上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北戎人在战场上架锅烹煮大楚将士,她当时有更大的信念支撑着没被吓倒,但这股后劲儿,却缓到了现在,屡屡出现在她梦中。
秦筝醒来后大口大口喘息,整个人似从水里捞出来的。
楚承稷在她挣坐起来时便也醒了,见她面色苍白,头发丝凌乱贴在脸颊上,双目无神,显然是还没从梦魇中回过神来,楚承稷眉峰已是锁得死紧,一面帮她轻拍着后背一面温声唤她:“阿筝?莫怕,我在。”
听到他的声音,秦筝才有了一点反应,“楚承稷?”
“我在。”
他刚应完这二字,秦筝已一头扎入他怀中。
苍白纤细的手死死抓着他单薄的里衣,甚至抓入了皮肉中,楚承稷也眉头不见皱一下,一双黑眸只锁着秦筝,极有耐心地低声哄着她:“噩梦罢了,别怕。”
有水泽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在夜里明明带着凉意,楚承稷却觉着似岩浆贴着皮肉一层层烧进了他肺腑。
秦筝在哭。
那些她独自守城的时日里,她没向他诉说的惶恐和不安全都在这个深夜的眼泪里烙进了他胸膛。
有一瞬愧疚和疼惜、伴着一股怒火几乎快席卷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