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平齐,说:“走了。”
他转身大步朝屋外走去。
天已渐亮,秦筝追出几步,扶着门框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眼眶微红。
楚承稷一直没回头,不知是怕她不舍,还是怕看到她他自己不舍。
白鹭取了厚实的大氅给秦筝披上,“娘娘莫冻着自个儿。”
秦筝转身回走:“给我梳妆吧,去北城门为大军送行。”
辰时三刻,秦筝和宋鹤卿等一干臣子登上了北城楼。
天光惨淡,风雪肆虐,官道上的积雪已被踩踏成一地泥泞,北征大军在盘曲官道上蜿蜒前行,打头的部队早已看不清人影,只有那高举的帅旗还能瞧见踪迹。
送大军出征后,秦筝和一干臣子回去便又商议起整个江淮和南境的政务。
天下虽还未大统,但大楚这个破而后立的政权,目前已有了六部的雏形。
宋鹤卿劳苦功高,又得秦筝和楚承稷重用,在所有楚臣眼中,他与丞相无二。
秦简性子太过刚直,又写得一手好文章,秦筝重设御史台后,便把御史台的事物交与了他。
能在御史台当差的,个个都是硬骨头、牛脾气,毕竟其职责是是监查官员、肃正纲纪,若让八面逢源的人担此位置,那这御史台就形同虚设了。
秦简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他身后又有秦筝,底下臣子们谁都不敢犯到秦简手中,个个兢兢业业勤于政务,生怕叫秦简逮着个错处,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写下一大篇参自个儿的折子递去秦筝跟前。
刚接手整个江淮和南境的秦筝,虽然每日看堆积的公文看得头昏眼花,但她很快发现,底下的大臣们个个都上进得很,差事一件办得比一件漂亮,这总算是让她称心了不少。
就连宋鹤卿都感慨,说这批跟着殿下打江山的臣子就是不一样。
只有秦简每日阴沉沉的,就差吃饭睡觉都盯着所有大臣。
他先前跟着宋鹤卿做事都是磨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