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几许后站出来:“为灾民筹集御寒衣物一事自是义不容辞,只是下官以为,只怕得走陆路,走不得水路。”
秦筝不解:“为何?”
齐光赫捧着笏板恭敬道:“太子妃娘娘有所不知,元江愈往下,河道愈宽,泥沙淤积,每逢严冬,河床两边泥沙裸露都是常有的事,河水太浅,许多地段船只压根过不了。”
秦筝先前只带着官员们实地勘测过青州地界内过境的元江各时令水位,整条江的汛期水位和枯水季水位这些水文资料她还没来得及了解。
她一开始想到用货船运输,只是觉着这样快些,能运送的货物也更多,毕竟她前不久才走水路回的青州。
考虑到青州如今已下雪,元江下游水位下降得更厉害也不无可能。
她道:“齐大人所言不无道理,那便改陆路。”
齐光赫见秦筝心平气和采纳了他的谏言,一时间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和感慨,也愈发悔恨自己曾经对她女子身份的偏见和诋毁。
其他大臣神色则有些微妙,齐光赫是怎么下狱,他们是知晓的,也正是楚承稷杀了齐光赫这只鸡,才无人再敢就秦筝干政一事多言。
时至今日,秦筝所做的一切,早已不需要旁人再非议她一个女子不得干政。
但她半点不记仇启用齐光赫,在齐光赫一人说出水路航运不妥后,也欣然改主意陆运,这份胸襟还是让不少大臣动容。
议政结束后,秦筝单独留下了齐光赫与宋鹤卿二人。
秦筝拿出她先前与懂水利的大臣们探讨拟画的图纸:“本宫与诸位大人商讨后,决定重修鱼嘴堰大坝,只是鱼嘴堰水库已沿用三百余年,水库内部泥沙淤积,如今的蓄水量远不及从前,凭人力打捞泥沙也是杯水车薪,本宫想改鱼嘴堰的拦水坝为分水坝,外修引水槽,内建冲沙闸,靠水流的冲击力带走水库底部淤积的泥沙。”
这话的信息量太多,哪怕齐光赫祖上便专研河道治水,到他这一带,传下了不少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