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着了”几个字写在脑门上。
一只大手轻轻抚了抚她鬓发,含着笑意的低醇嗓音响起:“不闹你了,快睡。”
秦筝安心了,侧过身想把脑袋埋枕头里,猛然想起他之前把这个枕头垫到她腰后,那颗困得不行的脑袋还是瞬间抬了起来,控诉一般地道:“我不睡这个枕头。”
秦筝听见几声闷笑,窸窸窣窣一阵响,楚承稷把他的枕头换了过来,那只铁钳一样揽在她腰间的手却没松过。
在这类小事上,他对她似乎越来越霸道。
……
秦筝醒来时屋外依然下着雨,天色有些暗沉,她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清晨还是暮时。
身侧的被褥是冷的,楚承稷显然早就起了。
秦筝撑着床榻神色微妙地爬起来,只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似被人拆了重组过一般。
趿着鞋下床,一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若不住她及时扶住了床柱子,可能真站不住。
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恼怒直接盖过了所有羞怯。
还三天?他睡书房去吧三天!
秦筝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咕噜噜喝下解了渴,梳妆时见自己颈上没有半点印记,不会几天见不得人心底的火气才消了一点。
更衣时看到颈下印花一样的青紫时,脸瞬间又绿了。
敢情他这不是学会了收敛,而是专门挑了地方!
秦筝咬着牙,颤颤巍巍更完衣,才推开门让人送吃食过来。
她坐到书案前本想办公务,但再次提笔于这地方写东西,心底总有点别扭,正打算搬个蒲团去矮几上办公,抬眼就瞧见了书案角落放着的一摞文本,卷首用遒劲方正的字迹写了“军规”二字。
秦筝翻开一瞧,发现正是楚承稷按照现有的军规法令,结合娘子军的特性改良后的军规。
她自己翻阅典籍整理数日也不一定能融会贯通的东西,他不到半日就帮她理好了,秦筝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才色交易”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