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此事以几名官员被降职罚俸告终。
能在官场上打滚的,心眼子都比旁人多几个,其他观望的臣子瞧见了那几个官员的下场,心知他们是触了霉头,哪还敢继续提此事。
他们的折子是呈给太子妃的,可最后却到了太子手中,这天家夫妻二人,哪个都手握大权不好惹,偏偏人家还一条心。
他们给太子妃施压,回头又在太子这头挨训。
天下未定,若不得太子重用,叫后来投奔的给挤下去了,往后再想出头就难了。
经过楚承稷这出杀鸡儆猴,臣子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再不敢打旁的主意。
处理完这些糟心事,大军开拔在即,楚承稷还得同底下的谋臣虎将们再三核对行军口令、启节,又确认祭旗等事宜,一整天就没歇过。
回主院时,早已暮色四合。
他远远看见主院没亮灯,还寻思着秦筝今夜歇得这般早?
推门而入时下意识将动静放轻了几分,但屋子里外都是冷冰冰的,丝毫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挨着内室的那盏为了起夜照明的昏烛也没点。
楚承稷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可能是入秋的夜风太过沁凉,望着这黑洞洞的房间,他心口莫名闷得慌。
似要确认什么一般,他快步走进内室,点燃了内室的烛火,床上果然空无一人。
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褥子上一丝褶皱也无,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守夜的婢子听到动静,进屋看到楚承稷,连忙行礼:“见过殿下。”
楚承稷微微侧过脸,昏黄的烛光切出他侧脸的轮廓,另半边脸隐匿在暗影之中,嘴角的弧线平直,“太子妃呢?”
他明明没动怒,但婢子却被他这淡漠的一声吓得嗓音都有些不稳:“太子妃娘娘说……说要去赤水河,几天后才归来。”
屋内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稀薄,长久的沉默成了一场煎熬,婢子额角慢慢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来,两股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