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染过六欲,他心已在娑婆,好歹曾是佛门之人,再戴这菩提珠,多少存着几分不敬。
秦筝簪好后一根发钗,着铜镜左后照了照,想起他们一开始达成的那笔“交易”,微微偏过,望着楚承稷眼波流转:“殿下一会儿见了张大人,要记得帮我讨工程款。”
她涂着艳丽的口脂,再『露』这样勾魂夺魄的来,楚承稷半垂下眸子,拇指用了些力道按在她唇角,将口脂『揉』得晕开:“好啊,帮你讨。”
秦筝本能地觉着危险,就听他幽凉的嗓音响起:“晚一个时辰再过去吧。”
比起楚军的士气高涨,陈军这边铩羽而归,逃回去的将士把阴兵的谣言带了回去。
一时间,楚军有阴兵助阵的言论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
李氏夺了楚家江山,毁楚氏皇陵,惹得楚氏历代帝王震怒,武嘉帝亲自派阴兵向李信讨回江山,这样的传言在茶楼酒肆是被说得有鼻子有眼。
这股惶恐,不仅蔓延至了驻扎在元江岸的陈军,就连远在汴京的陈军,心中都开始惶惶。
百姓都说这是李信的二儿子挖了武帝陵的报应,李信费尽心伪造各种神迹为自己造势,以说全被这阴兵的谣言给弄得功亏一篑。
李信震怒,得知是沈彦之是给大皇子谋划策的,气得险些咬碎了一口牙。
“他朕不知他沈家的算盘?老二被安上了挖武帝陵的罪名,这满朝的前楚旧臣,哪个还敢拥护他?将来若是老二继承大统,这不是摆着给连钦侯、淮阳王讨的把柄?”
“老大急功近利,沈彦之着是要帮老大,实则是让他在和前朝余孽阵时损兵折将,等老大没了争储之力,他沈家好扶持沈嫔肚子里的东西上位!”
“他沈彦之好计谋啊!让朕两个儿子内斗,他沈家渔翁得利,他既不知晓如何一条好狗,朕便给他些训!”
太监奉上前的茶盏被李信一甩袖打烂个稀碎,他怒喝:“传禁军统领,命他亲去了结沈嫔腹中那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