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没反应过来他那话里的意思,就已经被他扣住后颈吻了下去。
攻城略地,长驱直入。
骄阳透过浓阴叶隙照进雕花木窗时,已经没多少热意,浮尘在光影里晃动,窗外的蝉鸣声依旧一声噪过一声。
一只首饰匣子被打翻在地,珠钗发饰散落在地板上,打磨光亮的铜镜里,照出女主人云鬓般的发髻上,几支金钗也已摇摇欲坠。
绛紫色的华服褪了一半,松松垮垮挽在臂弯里,白玉兰兜衣倒是还好好地穿在她身上,只不过已皱得不成样子,印花的花苞处湿濡了一片,隐约透出一点淡粉。
秦筝后背抵着冰冷的铜镜,没有衣物遮挡的地方受凉一阵战栗,散乱的下来的乌发贴着她雪颈。
她眼尾已经染上一抹薄红,声线不稳地道:“你还去不去议事了?”
楚承稷紧紧拥着她,手背青筋都起来了,闭上眼几乎是自暴自弃一般地道:“不去了。”
他若是不去,的确也没人敢说什么,可这青天白日的,他这一回来换衣服,就再也不见人影,秦筝想到自己往后还得同那些谋臣交涉,只觉面上躁得慌。
她从他怀里挣了出去,跳下梳妆台,拢好自己衣襟,催促他:“去沐浴。”
楚承稷抬起手背盖在眼前,好一会儿才认命地起身,拆破烂一般剥下自己身上没拆完的玄甲,往净室去了。
秦筝倒是想去帮忙,但怕自己去了,他今日就真去不成议事厅了,便将他丢得满地都是的盔甲捡起来,挂到了一旁的盔甲架上,又命厨房送了下火的冰镇酸梅汤来。
楚承稷从净房出来,换了身清爽的袍子,瞧见桌上那碗冒着凉气的酸梅汤时,瞥了秦筝一眼。
秦筝奇迹般地看明白了他那个眼神,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解释了一句:“天气太热了,消暑的。”
楚承稷没说话,端起那碗酸梅汤喝了个干净才出门去了。
秦筝也不知怎的,竟生出几分心虚来。
时辰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