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两只手一齐握住秦夫人的手道:“母亲也得好好的,父亲在九泉之下才得以安息。”
秦夫人有些感慨道:“从小你就是三个孩子里最让我和你爹省心的,你兄长小时候是个泼猴,没少闯祸,哪次不是让你爹拿着戒尺追着他打。你妹妹非足月出生,先天体弱,我和你父亲对她不免上心些……”
说到此处,秦夫人看秦筝的眼神带了些许愧疚:“你最懂事,却也得我们照拂最少,你嫁入东宫后,你父亲脸上没一日有过笑颜,那时候他怕殿下薄待你,汴京城破,他又怕你流亡途中受苦……”
原身自己为了家族和亲人选的一条路,秦筝没有资格说什么,不过知晓原太子娶原身的缘由后,秦筝倒是确信原身在东宫应该没受什么委屈的。
她垂下眼道:“母亲不必伤怀,殿下非传言中那般荒诞,他……待我极好。离宫的这一路,也一直是殿下照拂我,只是几经生死,女儿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对从前许多事都不太记得了。”
以后少不得同秦夫人和秦简密切相处,秦筝怕日积月累露出的破绽越来越多,倒不如一开始就挑明了说自己不记得一些事了。
秦夫人眼底满是疼惜,她自然知晓汴京戒严那几日盘查得有多严,整个秦国公府都被叛军围起来了,她们便是想帮忙都无从下手,女儿和太子这逃亡的一路必定是吃尽了苦头,她痛心道:“我苦命的女儿,可寻大夫看过了?”
秦筝颔首:“殿下寻名医给女儿看过了,大夫说是所受惊吓太多,大悲大痛之下缺失了一些记忆,无药可医,只能慢慢调养。”
秦夫人听得这些,不免又抱着秦筝哭了一场。
秦简安排下人把他们一路带着的东西都搬进府邸后前来寻她们,正好瞧见了这一幕,踏到门边的半只脚又缩了回去。
他靠墙站着,仰起头看天,把眼中的涩意给逼了回去。
母亲和妹妹可以哭,他作为秦家的顶梁柱,却万不可再落泪了。
被太子的人接应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