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州陆家下注的不仅是他,还有淮阳王,目前淮阳王势大,郢州那边虽暗中相助于他们,但更多的还是存着观望的心思,郢州那边能直接越过他送陆锦欣来青州,其实已经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现在他若启用京城陆家人,是给郢州陆家人一个警告,也是让他们有危机感。
毕竟京城陆家明面上的产业虽被查封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暗地里肯定也还有不少盈余。
郢州陆家若是再一毛不拔,那他们先前做的那些,可当真是为京城陆家这边做嫁衣了。
而京城陆家,在被晾了这么久后,锐气早就磨光了,他们虽和郢州陆家是一家人,可暗中也较着高低,为了能彻底在楚承稷身边站住脚,必然会全力辅佐他。
想通这一切后,秦筝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这一波,靠着秦简,能牵着京城陆家为他效力,而京城陆家那边,又能牵动郢州陆家,整个局面瞬间被他盘活了。
秦筝看着楚承稷道:“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你算计不到的吗?”
楚承稷抬眸望着她,长发被玉簪竖起,绣着精致卷云暗纹的墨袍交领出,露出一小截雪白的中衣,衬着他清冷而自持的一张面容,愈发让人想在他雪白的中衣领口上蹭些口脂。
“你。”他只说了一个字,烛火照得他眸色格外浓重。
秦筝微怔,风从未掩好的门缝里吹进来,桌上那一豆烛火颤动得厉害。
她嘴角慢慢牵起一抹笑来:“那倒是奇怪了。”
“怎么?”
“你都没算计我,我怎就落入了你的圈套里?”
这次轮到楚承稷呼吸一窒,手上的公文是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挥开铺在案前的竹简、卷宗,拦腰一提就把人抱上了书案。
秦筝两手被迫撑着书案才能稳定身形,他靠得很近,手捏着她下颚,脸几乎要贴上她面颊,呼吸时彼此温热的吐息都能感觉到:“故意的,嗯?”
那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