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都一脸淡漠,半点看不出对自家老祖宗的敬重。
秦筝暗自腹诽,楚家老祖宗这还是真是摊上了个不肖子孙?
已至午时,祭拜完武帝,住持留他们在寺中用素斋。
秦筝和楚承稷被领到一件特意布置过的禅房休息时,再无外人,她问:“殿下似乎不喜这里?”
楚承稷从书架上随手取了一本佛经翻看:“没什么喜不喜的。”
他修了十八年的禅,只是后来又不信禅罢了。
当年世人骂他“穷兵黩武”、“陇西屠夫”,骂云岗寺教出一个杀人如麻的人间恶鬼,云岗寺山门被捣毁,对外称从他下山之时起,就已将他从俗家弟子名谱上除名。
然而不过是睁眼闭目间,三百年光阴就已逝,他又成了天下百姓交口称赞的武神,还被建庙宇塑金身供奉香火。
若说情绪,倒也没什么太大情绪起伏,只是还做不到平静如水罢了。
秦筝总觉得这一刻他的离自己很远,又似乎很近,一种跨越光阴的渺茫感。
她走过去在他脚边的蒲团坐下,趴在他膝头,在他垂眸看来时,浅着笑问:“看的哪卷经书?”
她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不想他在沉浸在那些她无法触及的情绪里。
“《金刚经》。”楚承稷答,眉眼间的疏离淡去不少。
是了,前尘终究是前尘,这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了,这辈子他身边有她。
秦筝笑道:“你这人,不信佛陀,倒是喜欢看佛经。”
楚承稷将手中的佛经翻了一页:“静心。”
斋饭很快被知客僧送了过来。
知客僧道:“寺中无甚风景,不过昔年武帝陛下于寺中修行时的禅房还保留着,院中那株公孙树也三百余年了,不少来寺中上香的香客都会去树上挂许愿牌,倒是可以一观。”
秦筝向知客僧道了谢,等知客僧走了对楚承稷道:“来都来这寺中了,一会儿去看看也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