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再审视这封信,瞧见“太子妃着荆钗布裙,和流民苦役一道搬砖运石,衣沾尘垢,面如蜡色。父亲若将女儿许给太子,女儿安有命在乎?”这段话,实在是忍俊不禁。
她把信纸装回信封里交给宋鹤卿:“封好,送往郢州吧。”
陆家嫡女一来她就猜到了郢州陆家打的算盘,这下倒好,都不用楚承稷自个儿出面拒绝了。
之前误会楚承稷缝补衣物,她就已经同楚承稷商讨过这些事了,秦筝不觉得楚承稷会为了陆家的助力让步纳陆家嫡女。
就像楚承稷曾对她说的,她是有多低看他,才会觉得他会采取这样的方式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宋鹤卿并不知信中写了什么,见秦筝让他又把信寄出去,还有几分迟疑:“娘娘,跟随郢州陆家嫡女前来的仆妇,还在打探您在青州平日里都做什么。”
秦筝听了,只是摇头失笑:“随她去吧。”
宋鹤卿见秦筝似乎全然没把陆家送来这个威胁放在眼里,忧虑过后,心中又陡然升起一股敬意。
不愧是秦国公的女儿,这等胸襟,又岂会只盯着那点内宅争斗?
宋鹤卿自愧不如,作揖退下时,秦筝见他似激动又似感慨万分的望着自己,心中还有些莫名。
宋大人这又是怎么了?
别院里,奶嬷把秦筝这些日子在青州的所作所为告诉陆锦欣后,陆锦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刷地一下又流出来了。
她颤着嗓音问:“打仗时还得跟着去城楼?不打仗时不是在修城墙,就是在田间地头耕种?”
她一张小脸白的,奶嬷看了都于心不忍,宽慰她:“这青州城里不管是当官的还是平民百姓,都敬重太子妃,要我说啊,这位太子妃是个有手腕的,你看她这样不就把名望给攒起来了吗?”
陆锦欣看了看自己用各种名贵香膏保养出来的一双手,泪眼朦胧道:“我不要去修城墙,也不要去耕地……”
奶嬷劝她:“秦家倒了,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