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彦之。
弓弦被他拉得有如一轮满月,仿佛力道再大一分,弓就会断裂开来。
那一箭射出去的时候,楚承稷自己耳边的碎发都被那股劲风卷起,弓弦剧烈震颤。
陈青一边掩护沈彦之逃一边回头看身后的追兵有多少,瞧见楚承稷放箭时,本能地驾马撞过去,挡在了沈彦之后背:“主子当心!”
“噗!”
那支箭刺入陈青后背后直接全须全尾地从他胸口洞穿而过,余力不减地射中沈彦之。
沈彦之中箭闷哼一声,却顾不得自己,回过头看着胸口破开一个血窟窿再也拽不住缰绳从马背上滚了下去的陈青,歇斯底里吼道:“陈青!”
战马疾驰,陈青从马背上摔下去又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胸前的血窟窿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那一箭强悍的力道直接震碎了他心肺,血从喉咙漫灌至口腔,他吃力看向沈彦之的方向,却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了,喉咙里只断断续续卡出几字:“主子……快走……”
沈彦之只觉眼眶涨涩得厉害,马背上的夜风吹在脸上刀割一样疼,嘴里血腥味翻滚,他咬紧牙关,被余下亲信护着逃跑时再也没回头。
楚承稷虽不知本该南下的沈彦之为何还留在青州,但今夜见到了他,沈彦之又几次三番想置他于死地,他自也是不留余力地派兵追剿。
沈彦之一行人被逼到元江渡口等不到船只,身后又有追兵,索性跳江而逃,弓箭手在江边冲着江水里放了数百支箭,浮起来十几具死尸体,只是都没有沈彦之的。
楚承稷命人在沿江一带搜寻,自己折身返回青州城。
这一仗,朝廷的八千精兵被他们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除却战死和溃逃的,实打实的战俘共获两千余人。
主将薛演已死,他们又粮草断绝,楚承稷乃前朝太子,打的是复楚的旗号,两千余走投无路的战俘很快投向了楚军。
林尧眼看着队伍在一场大战后非但没有折损,反而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