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大响,似花盆碎裂的声音。
二当家鹰目瞬间扫了过去:“谁!”
坐在门边的两个汉子已经出门擒了那偷听的小贼进来,却是二当家独女何云菁。
何云菁白着张脸道:“爹,您要杀林大哥?”
二当家脸色阴沉:“谁准你到这边来的?来人,把小姐身边的几个仆妇给我通通杖毙!”
“不干她们的事,是我自己过来找您不小心听到的!”何云菁眼眶红得厉害:“林大哥为了救我才伤成那般,爹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你当他真是为了救你?他不过是用你逼我派人一起对付水匪!”二当家不愿和她说太多,直接冲赶来的下人吼道:“把小姐送回去严加看管,她今夜要是踏出房门一步,你们的脑袋就别想再安在脖子上!”
几个仆妇吓得连声应是。
何云菁被强拉出去时还在哭喊:“爹,你不能做这恩将仇报的事——”
二当家没理会,眼底一片阴翳:“都下去收拾家伙,今晚亥时去东寨杀林尧。”
屋内的西寨汉子们纷纷起身离去。
只有那龅牙男人走出房门后,还不死心地捏着指头想算出什么来:“今早观他印堂分明是两凶促这一劫,那被暴雨挡去的一凶究竟是什么?”
天边突然一道惊雷炸响,龅牙男人只觉那道闪电几乎快扯到自己跟前来。
他被吓出一身冷汗,推演的过程一旦被打断,算出来的便不作数了。
既是天命不可窥,那便不窥罢。
盘龙沟。
暴雨如注,水匪头子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骂道:“他娘的贼老天,这雨下的,哪能行船?”
暴雨天气山洪汇聚,江水猛涨,两堰山周围的河道又窄,万一上游一个汛头奔涌下来,只怕整艘船都得被拍翻。
吴啸心急问:“还有多久能停?”
水匪头子从盘子里抓了把瓜子,磕开后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