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杀死守境者干禺,这便证明他具备极难估量的危险性。
不论是出于怎样的理由,她都不可以将他留在这里。
可是燕破云的态度又实在是处处都透着古怪。
青玄甚至有预感,若是尚昌此番当真落入到了他的手中,断然无法再完整回来。
燕破云此番前来行事,并非滴水不漏,可却也的确是有备而来。
他这是算准了娘娘不在山中,而她做为昆仑女官,必须严格职守山中的法则与规矩,她身居之位格外特殊,故此她必须自律极严,若稍有懈怠,纵然违规微小,却也要处以重刑,方能服众。
这十几万年来,青玄女官铁面无私,自离了少年时期的稚嫩心性,便再未出现任何纰漏或是差错,行事雷厉风行,滴水不漏。
而燕破云正是深知她守规矩、知敬畏、明底线、做表率的性子。
而他不一样。
他之野心抱负,自认为山海都盛装不下,他素来百无禁忌,行事也毫无忌惮,只要对自己有利,纵然先斩后奏又有何妨。
他是山中最强的守境者,为昆仑净墟死守黄金海十几万年,劳苦功高,战功赫赫。
此番大乱潮音,更是九死一生。
纵然他今日坏了规矩,在山中起了兵戈,强行动手拿人,只要将这罪名扣死在了尚昌身上,私下解决这个隐患,便可万无一失。
难不成堂堂一界昆仑之主,还会为了一个区区化形不久的小山猫对他严惩不成。
更何况,她都自身难保了。
燕破云心中更是没有了太大的忌讳。
风卷雪尘,燕破云身后粗蛮狂枪依旧安定如山的插在地面山峦之间,并未有起任何杀势的意思。
他淡淡说道:“我既到此,自是我意已决,之所以愿意与青玄大人论这么多的废话,那是因为我知晓,青玄大人也是一个体面之人,我不欲将此事做得太过难看,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我也不为难青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