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不明,好似调笑,又好似询问。
百里安试探般地问道:“娘娘这是不允?”
沧南衣轻笑一声,她目光越过虚空于跳跃的烛火落在百里安的脸上,平和而深远:“本座不早给过你机会了吗?”
此言犹如晴天霹雳,将百里安当场震在了原地,他张了张嘴,干笑道:“娘娘莫不是在打趣于我?”
窗外夜风忽疾,带着山间草木的味道,吹入殿中来,桌案上那盏油灯中的一豆灯莹颤动了一下,昏黄的烛光涣散,险些晕没在灯油之中。
沧南衣自袖间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挑了挑快要浸没于灯油中而熄灭的灯芯。
宛若回光返照一般,昏暗的烛火随即明亮起来,跳跃映照在她清贵的眉目之间。
“你可还记得你初次入殿来时,本座对你说过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入殿之时,她之所言,不过平常闲谈,寻常之人如何能够字字深究记得她话中真意。
好在百里安的记性不错,他自幼就有这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
他略作回忆,神情谨慎道:“我记得娘娘当时招我入殿来时,第一句话是唤我过去?”
而且因为他与轻水、青玄女官二人发生那档子荒唐误会,百里安当时当真以为沧南衣行至陌路、无可奈何之下,才会如此强硬召他入殿行那采补侍寝之事。
故此当时百里安心情多有别扭,也敢随意冒头妄动,都是将自己小心翼翼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还是沧南衣提着灯,将他照出来,邀请他过去。
如今细想起来,她当时分明无心招他侍寝,这也就是说她唤他过去,并非是当时百里安心中所想的念头……
见百里安长眉紧锁,谨慎认真思考的模样,沧南衣眼底含笑,将手边的油灯往身前轻轻一推:
“当时你若听本座之言,乖乖过来,此灯便是你的了。”
百里安眼眸大睁,这信息含量来得又猛又快,他一时之间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