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两步,抬起一只手指在百里安眉心轻轻敲击了一下,一抹神韵没入他的眉心之中,宛若判笔点朱砂,百里安眉心多出一缕鲜红灼灼的彼岸花印记。
骨生衣一丝不苟的神情竟也难得露出一抹微笑,道:“至少你太过聪明,做的一些好事太过隐蔽,会叫许多人察觉不到,如此以来,你大约会吃许多苦头。”
百里安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这是……”
如此手势,倒像是那些真仙教的叩灵台,可本质上似乎……又有些不同。
父帝敛去了面上的笑容,只是抬手摸了摸百里安的头发,道:“日后你会知道的。”
百里安本预测到了父帝今日不会动手杀他,可却也没有想到竟是就点到为止到了这种程度。
这就结束了?
“死局已破,你且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甚至都没有浪费太多的口舌,父帝竟当真没有过多的为难百里安。
百里安神情怔愣地看了看鲛女古月。
父帝亦是转过目光,看向她。
鲛女古月神情凛然,正待要行礼,拖合弯下去的双手下一瞬却被一股柔风徐徐托起。
反倒是骨生衣认认真真的敛衣整袖,神情肃穆地朝着鲛女古月深深一礼,道:
“仙魔大战,蓝鲛一族舍身取义,助吾成就千秋大业,牺牲巨甚,是吾一朝失察,累得蓝鲛一族沦落于此,此情此义,仙族永世难以偿还。”
鲛女古月被他这一拜拜得手足无措:“父帝言重了,古月愧不敢当。”
骨生衣一拜再拜,没有丝毫犹豫:“蓝鲛一族远远当得起此拜。”
鲛女古月怔愣了一下,她忽然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她生生受了此拜,面容苦涩道:“今夕父帝得以神归而来,是蓝鲛一族之幸,事实证明,这百万年来,并未苦守,当年仙魔大战已时逾甚久,蓝鲛一族凋零已然无嗣,纵然如今证白翻案,也意义不大,如今能得见父帝复苏醒来,此身已然如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