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九十九那不温不火的语调,宁非烟身子微微一颤,歪了歪优美的颈子,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她从柔软的雪被中缓缓抬起那张红晕漫布的脸,那双薄而优美的唇红得有些反常,分明是一副没骨头虚弱得要死的模样。
可偏偏正如九十九所言,光从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里就能够看到她气色前所未有的好,肌肤间都散发着难以盛载的盈盈清气。
虽说最终目的是达到了,可这超额过度的馈赠险些没让宁非烟折在这床上。
想她堂堂魅魔,过往何等荣耀,生生以着天生灵力的孱弱之躯杀出一条血路出来,打破了常规,以着魅魔之身,成为了当代魔河,经历了无数千军万马,残酷血腥的死亡战场。
她都没有为她所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残酷战役而折腰匍匐。
今日,她竟然就在这样一张小小床榻之上,栽了跟头,何止是折腰,简直是在那几个可恶的家伙们手中翻来覆去毫无‘尊严’的被颠来折去,百般姿势匍匐低首。
口中还要极尽羞耻地将她们着一伙人挨个喊着‘哥哥,姐姐’,丧权辱国地央着她们手下留情轻一些。
想她魔河魅魔,没有败在片甲不留只属于恐惧与死亡的战场之上,竟然被在了自己最擅长的床笫之间的软刀子给捅得里里透透,跪得是明明白白。
如若说往日宁非烟守着这清白的身子,可谓是魅魔之耻,她尚且还能够不以为然,甚至在那些受到乱期所控的族人面前,还倍儿有高高在上的成就感。
时不时地鄙夷一下这个胡乱厮混的魅魔同族,嘲讽一下那个满脑子都只晓得男人、双修的蠢女人。
末了还洋洋得意地觉得自己特别与众不同,便是连种族天性都压制不了她那断绝情欲至臻化境界的心性。
可是如今,她以着魅魔这独天得厚的身子,没有在此道上头吸得百里安磕头求饶也就罢了,还输得面子里子丢了一地,那可真是被彻底地打上了魅魔一族的耻辱柱上。